无法走近学生的课堂难以成为好课堂

作者：TSANG

原作时间：2020-12-29

本学期因工作缘故，时常在两校区的教学楼间游走，不免会对正在上课的课室多留意几眼。一学期下来看过和听过的课堂不敢说上百，但过五十应当是无疑问的。总结下来观察到两大现象：一是绝大多数老师站在讲台上授课；二是鲜有学生能够全数专注的课堂。

这些现象有教师因素也有学生因素，对此已有诸多分析对策，但为何一学期下来无论如何督促改进仍难见成效？乃至越到期末，从学生到老师再到管理者都疲态尽显。我反思这些现象除了主观的认知、技能等因素外，是否有客观的环境因素，是值得学校层面去改进的？

有个情况值得留意：我们广科课堂中心在哪里？现在大家当然都知道是“以学为中心”。但是，课堂的物理中心在哪里？是讲台，更准确的说就是在操控台一隅。因为老师授课时需要操作电脑、使用话筒，虽然电脑操作尚可使用翻页笔替代，但由于无线话筒已普遍老化失效，老师们只能使用有线话筒，即便新校区课室的定向采音话筒，也主要集中面向操控台采音，一旦离开该区域，采音效果便十分不佳。在这种客观条件限制下，老师在授课时自然是很难离开讲台的。

老师被限制在讲台上，会带来一系列教学管理问题。教师无法自由走动，课堂自然变成讲堂，“站而论道”成为一种思维定势，遑论“互动教学”。教学过程中仅靠言语互动是无法完全取得学生信任的，教师必须从物理空间上更加亲近学生、关注学生，才能更好地激励学生。或者退而求其次，才能更好地监督学生。所以，无法走近学生的课堂是难以成为好课堂的，教师与学生之间始终有道看不见的墙。

因此，我的课堂教学一直主张放下话筒，在课室内、学生中进行“巡回演讲”。首要是“巡回”，也就是不时地在课室内走动，观察学生言行反应，同时也是让自己避免长久站立带来疲劳；其次是要“演讲”，“讲”自然是教学应有之义，“演”的意味在于通过肢体的动作来营造互动，吸引学生的注意，乃至提醒走神的学生。长期以来，我个人身体力行，虽然不敢说实现了课堂管理的百分百专注，但是通常都能及时发现学生的走神现象，及时作出课堂管理或教学调整。

放下话筒的教学方式不适用于50人以上大型课室，长此以往也容易带来慢性咽炎的困扰，因此后来我也使用了随身扩音器来作为辅助。近年来，我观察到随身扩音器已越来越罕见，老师们也越来越习惯于站在操控台后面用话筒授课，由此也自然容易带来许多问题。

当然，课堂教学问题，肯定不是站在哪里上课可以决定的，但我认为也应当重视这个因素，一方面应当鼓励老师们尽量减少站在操控台后面的时间，多在课堂上走动靠近学生，也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另一方面也建议学校应当通过课室改造来促进教学改革，尽可能配备无线话筒或多向采音话筒，为老师们在课堂内走动教学提供便利。

最后分享一个故事：1999年12月，美国多地爆发沙门氏菌感染病例3000多起，疾控中心通过检测发现病患感染的病菌为同一株，而且都食用过巴西进口芒果，问题虽然指向芒果，然而该批芒果出口至欧洲并未造成感染，调查人员几经波折，终于发现问题原来出在美国水果进口时的果蝇清除过程中，浸泡芒果的水池中有鸟屎造成污染从而使食用者感染。2020年疫情肆虐，我们对传染病有了更为强烈的认知，也明白了传染病流行病学调查的重要性。传染病的缘起有时与一些不起眼的问题相关，教学中的问题亦然，它不只是教师能力和素养的问题，一些不起眼的因素也要得到大家应有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