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近期读书后的一次自我反省
作者:TSANG
原作时间:2007-5-11
活了十八年了,间或不断地反省自己,大概这也算是唯一继承了曾氏后人的传统,至于成果如何,却是依然不得而知的。但去年早些时候,似乎开始悟到点什么,昨日读完了一些关于王阳明的事,颇有感触,重又拾起了那番想法。
去年时,应该是看通了自己的弱点,给自己写了四句话作为警语,并写于书桌上,此四句是:“有吞天下之志,无纳百川之器。终日思而不行,此生难成大业。”其重点就是落在“志”与“器”,“思”与“行”上,而今字迹依然模糊,而我似乎并没有大的改观。很难说我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但若说我有“器”,便是我自己也不能苟同的。“器”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只是说一种包容万物的胸襟,还有一种能承载多少重任的能力,及此种种。总之,“器”大概如一个人的能力与容量,决定了一个人能干下的事业。而我也认为“志”与“器”应当相结合,才能成就事业,而“思”是提升“志”的好途径,但无疑“行”才是关键,而“行”也是使“器”扩容的最好方法。“器”小,纵使志存高远,也只能叫好高骛远,是成不了大业的,“器”小,即使有志,也只尚属小志,而不能称之为大志,。“器”似乎是很重要的,此为我之所见。
虽我有志,但反思之下,我觉得自己“器”小。前年时候,有一位同学将我的数篇文章与状元沈实的一篇文章给了她父亲看,据闻她父亲是一个很有文化底蕴的人,他看完后给了一个评价,沈实之文有豪情,而我的文章更显小家子气,此番话经一个朋友几经周折告诉了我,我暗记于心中;其实早在高一之时,曾作一文抨击南中及现行的教育制度,洋洋洒洒数千字,也曾引起了不少评议,后为陶冶所知。陶冶曾是南中有名的才子,他读完我的文章后,竟和我联系上后给了我一些建议,实在是受宠若惊。已然是香港大学的高才生的他,对我说,从文中可以看出抱负与不平,有责任感,但年轻气盛,急噪冒进仍不可避免,只有冷静下来应对高考,去棉队它,真正到社会中去,才能有所作为。时已两年,我虽然有了一些变化,但仍觉得自己不足以成业,现今的我,依然不能与前边两位师兄相比,而只能望其项背了,而另一番,我的自我拯救又何以实施呢?从小至今,许多人都认为我会有大出息,我也不置可否,但当渐渐长大,不仅有了“伤仲永”之感,也找到了自己的差距与不足。我已经是不敢妄言将来有大作为,但我心中仍旧是向往的,我也曾向往与圣贤比肩,难矣!
十二岁时的王阳明就有了如此壮志,虽屡遭父亲反对,受到各种打击,但他坚持不懈的信念,与敢于尝试的行动,最终铸就了一个圣贤,也开创了心学,更给大明王朝添了个文武全才。此番大业,我心中是不敢期许的,但昨日读完后,感慨万千,我之所以无此大志,是因器小;我之所以小志亦不能得以实现,亦因为器小,此弊也!
关于人生的弊病是无法回避的,或战胜,或沉沦。王阳明倡导“知行合一”,这虽也是个复杂的理念,但大而化之,大概就是所知道的和所做的应当是一致的,那么我“思”与“行”的观点也就与之暗合。如之前所言,“行”大概就是最好的扩大“器”的方法,但我的问题根本也就是出在于“行”上。“行”是一件既容易又困难的事,容易,是因为每件事都看似不大困难;困难,是因为想坚持做好这么件容易事,以及如何去做这件事。对于这个问题,我似乎没有特别坚定的毅力去做好每件事或某件不喜欢的事,也不知道如何去做,这也大概是性格使然。那么我还想问,一个人应当是为了大志而去扩器,还是应当因为小器而放弃大志呢?虽然两者终归有各自的道理,我却更向往前者,这是一条更具挑战性的路,但也更为艰难,我也觉得自己很难做到,面对这种种矛盾,我着实困惑。
以前也与许多人谈到过自己心中的许多未能解决的困惑和矛盾,关于道德,关于利益,关于民生……但终究发现,自己身上“志”与“器”,“知”与“行”的矛盾,才是最根本的、最迫切的矛盾。我想造成这对矛盾产生的原因又是因为人性格的弱点,我是一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人,很不受约束,即使有,大多也是自我随意的自发约束,而这种自我约束又不是强有力的,外界约束又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也就造成信马游缰了。失去了约束、强制,许多“知”是无法付诸于“行”的,包括对于高考这个现实问题,而更关键的问题,纵使走过了这一关,残留着心头未解的矛盾,今后的人生道路又是何去何从?
感觉今天的自己,早已经如野马一般,背上虽有骑手,却早早想甩掉他,逃离这个制度,逃出高考,去寻找自己所向往的自由与美好,然而所谓的美好,真的存在吗?大言不惭的说,南中绝不是养“器”的地方,深大也不是,深圳也不是,这些都是我所不愿的地方,却正是我将要去或正呆着的地方,我着实想逃离,我想实现大志,但现实却可能是痛苦的。着是一种痛苦,而这种痛苦又是与那对矛盾共存的。
古人说壮游可以长志,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尝试过,我也明白许多矛盾是相互制约的,而那时确实是最重要的,我也知道更多是要自己救自己,但,怎么做,依然迷茫。我所能的,难道依然是等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