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像花一样的少年

作者：TSANG

原作时间：2009-12-29

这篇遵义行的日志是不是来得太迟了一点呢？或许吧，本来之前写了不少，但是因为期间电脑曾经崩溃过，所以丢失了许多重要的文档。但是我相信那些美好的记忆，即使留着慢慢来写，也还是会很有写的价值的。

在遵义的倒数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文艺演出那天晚上，少芬的表妹的父母给我们送来了两大束花，演出的时候扮演了一次又一次道具，演出结束一切都消散后，这两束花就静静地躺在办公室的桌上了。无聊的我又发起了神经，把花都拆了开来，然后找来了几个空的瓶子，装了些水，然后玩起了插花。

说起来，我对花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情，许多时候我甚至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要在各种各样的节日和场合里送别人大束大束的花，我一直都相信也觉得花是一种美好的东西，但是所有从花店出来的花束们，几乎命运只有短短的一个晚上，每当它们充当完人类的道具之时，它们就时常被弃置在垃圾桶里了，那么花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是不懂插花的，仅仅凭着自己对于一种颜色和所谓的美的直觉，在几个瓶子里胡乱地搭配着。那些花，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折腾，也大概很久没喝水了，样子看起来都是蔫蔫的，其中让我最满意的“作品”是一个插满了向日葵的瓶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对于向日葵都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好感，或许是因为那鲜艳的金黄色让人特别温暖，也或许只是因为里边的葵花籽让我充满了幻想，总之向日葵给了我一种和熙的满足。于是我就单挑了这一瓶带回了我们“住宿”的那间教室里，然后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它，享受着那种满足感。那时候想了许多许多，甚至现在都想不起来了，不过我也是时常这么出神发呆的。

后来，那个喜欢穿着一件天蓝色衬衫的小男孩戴睿走了进来，问我在干吗，我只好告诉他我只是在看花而已，然后或许是脑子抽了下，告诉他：“戴睿，要做一个像花一样的少年。”我已经不记得他的反应了，但是当后来静静回味这句话的时候，却发现这句话是很值得玩味的。

戴睿或许是那么多小孩里最像花的吧，他那可人的面孔一致得到了下乡的女同胞们的喜爱，而且他在活泼之时又似乎带了一丝沉静，尤其是他笑起来是真的很开朗的，那种感觉或许就真的像向日葵一样让人感到温暖。但是在下乡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几个孩子在这十多天里是很少笑容的，虽然每个人都笑了，只是那几个人是笑得特别少特别少的，在一些场合里也从他们班主任那了解到那几个孩子的家里是比较困难的，他们很多小小年纪就得承担起许多责任。我偷偷去观察孩子们的笑，有那些天真无邪的笑，有那些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有那些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的大笑，还有那些消失得是如此之快的浅笑，浅笑过后又能够从他们的脸上觉察到一丝的自卑和伤感，那种笑真的让人难受。我们的十多天确实给他们都带去了欢乐，让他们都开心地笑了，但是当我们走了，他们是不是都还能够像这十多天那样如此放声地笑呢？

时间和现实大概是笑容最大的毒药，每当想起时间和现实，恐怕是最难让我们这些成年人笑出来的。有首在以前唱遍了的歌叫“小小少年”，歌词想必对于大家来说并不陌生，或许在少年之时，那种阳光和朝气能够让我们依然如故地放肆地大笑，但是当一步步从少年时代迈出，走向现实的社会的时候，我们的笑就再也不自然了。扪心自问，我们多久没有开怀地笑了？

所谓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有道理的，有些穷人家的孩子要比我们更早地体会着现实带来的痛苦，要更难享受到少年时代的快乐。戴睿的那像花一样的笑容是多么难得呢，真诚而又不张扬，但是即将成为少年的他，在以后是不是还会保持这样的笑呢？“做一个像花一样的少年”，我的这句话或许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理解了这句话，并且是不是会在很久的以后想起这句话呢？这些都是无法猜测的。

“做一个像花一样的少年”，或许也是我自己内心的一种告诫吧，少年时代的种种遗憾，让自己现在又是如何地向往那种阳光下花朵的感觉呢？但是已经再没有机会做一个像花一样的少年了，那么是不是可以继续去尝试做一个像花一样的青年、中年、老年……我想可能很难很难完全地实现，以为未来实在是太多未知了。如果以后在弥留之际，我还能小小地和身边的人开个玩笑，也算是让花开在了心头，开在了终点吧。哈哈，这算是我为人生终点许下的一个愿望吧。

（或与遵义无关，或与花无关，所有都是自己的感受，仅此而已，切勿较真）